转眼已近年关,宫中的日子安静无虞。予光每月都会照例来信,问安云妃,其中自然少不了对朝夕的谆谆教诲。近来天寒,他已提了好些次喝药加衣,燃炉添炭之事。
都是些寻常循例之词,远不比他在身边时,言笑生动。
朝夕怔怔望着天上鹅毛飘雪。
“你听见我说话了么?”燕国夫人拉朝夕的衣袖。
朝夕回神,“什么?”
燕国夫人眼波往斜里一横,“你宫里何时有这样的可人儿?”
朝夕顺着她的目光转头,只见抚琴的向晚。
今日飘雪,衬着宫中的红墙与七彩琉璃,景色煞是好看,朝夕与燕国夫人相约以枝上白雪烹茗,向晚抚琴助兴。
“是父皇赐予九哥的,给我使唤了。”
燕国夫人嗤地笑了,“那日皇上还说,九皇子哪都好,就是身边太素净了,连太监都比别家的男子气概多些。”
留霜端着点心过来,放在桌上。朝夕道,“这样的天气,我就想吃些甜的,旁的都太甜了,这东西清苦,别有余味,你也尝尝。”
“杏仁寒凉,我吃不得。”燕国夫人绕弄着裙带翠缕。
“笑话,杏仁做的东西你哪样不爱吃?”朝夕说到一半便住了口,眨眨眼睛,凑近了上下打量着她,“莫不是……”
燕国夫人向后躲闪,“什么……”
“你在父皇那吃过了罢。”
燕国夫人满脸绯红,“你成日打趣,非闹得人尽皆知,瞧我不拧你的嘴。”
“公主!”一个欢欣的声音远远传来,朝夕回头,人已窜到了跟前。
钧青敏捷地越过栏杆,不料看到燕国夫人也在,整个人都怔住了。
回雪早被他甩在身后,正提着裙子气喘吁吁地爬台阶。
“这是谁家的孩子?”燕国夫人笑问。
“是赫连四皇子。”
燕国夫人一听了然,不由露出些怜悯之意。朝夕向钧青招手,“过来吃东西,正好有人不吃,这些全是你的。”
钧青坐下,结结巴巴道,“公主,吃完了,我们打双陆。”
钧青居所偏远,朝夕听说宫室亦十分破旧,命回雪每月给他送些吃穿用度,也时常请他来玩。回雪又是个话唠,短短几月,钧青说话语气已颇似回雪。
连贪吃也一模一样。
燕国夫人也发觉了,笑了起来。
“我不玩,你找飞白去。”朝夕兴致寥寥。
“他出宫去了。”钧青失落。
“又去找世子了?”朝夕随口道。
钧青摇头不知,燕国夫人却道,“淮国公世子不是随军走了么?”
朝夕讶异,“我怎没听说?”待迎上燕国夫人戏谑的目光,她顿了顿,“没听十二哥说起过。”
“本也没打算去的。听闻他不知犯了什么家法,把贺老爷子气得不行,罚他跪了一夜,又命人给他打了个半死。后来伤也没好,便硬抬上马车随军去了。”
朝夕一惊,不知那傻子又闯了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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