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两位大都护就要入朝了。”太和宫里,燕国夫人与朝夕对坐下棋。
启康帝今日召她入宫,她一早便来了,然而前殿议事至今未完,她便请了朝夕来闲聊。
“他们说九哥要随军。”朝夕满腹愁闷。
“如今这境况,他出去避避风头也是好的。只怕我以后也不能常来了。”
瞧她托腮烦恼的样子,朝夕倒噗嗤一声乐了。
大晋皇庭在边境设有四大都护府,统领数万军马常年驻守四方,震慑属国,直接听命于天子。四大都护每年例行朝拜,夏冬两季轮流入宫奏议边疆戍务。
其中三府都护皆是外姓,唯麾东府的统帅,是启康帝的胞弟东平王,亦是燕国夫人的姨丈。燕国夫人父母俱已过世,徒留了爵位无人承袭,启康帝眷顾功臣,特赐她承爵。她一介女流居国公之位,加之夫婿早逝,无人管束,自可与启康帝快活。如今家中长辈一回来,她也不好再公然出入宫禁了。
“本想见一面,他却偏不来。”燕国夫人百无聊赖,将棋子掷回盒中,“我走了。”
“我一个人等父皇实在无趣,你陪我用了膳再去罢。”朝夕道。
燕国夫人用了午膳离去。朝夕想等启康帝回来,劝解前日他和予光的不快,午后一时气血不足,犯了倦怠,倚在榻上昏昏欲睡。
不知过了多久,只听外殿有人窃窃私语。
“你随行监视,若有怨怼不满、窥伺兵权之举,可密折上奏。”
朝夕逐渐醒转,眯起朦胧睡眼,只觉莫名长风从身后卷过,有些发寒。
“小的明白。”
是予光身边的宫人青翟,在长清宫已有七、八年了。
朝夕打了个寒战,彻底清醒了。
“近来云氏可有动静?”
“娘娘在宫中礼佛,并未见过外人。武安侯仍闭门谢客,不时与延殷将军有书信问候,小的们已全部拦截抄录,并无可疑处。”
朝夕知事关重大,赶紧闭目假寐,一动不动。
“此事不急,慢慢查,绝不可泄露。”启康帝良久才开口。
“不出陛下所料,击鞠那日外臣所说的流言,是长丰侯的门客酒后做了一首歌谣,教给市井传颂。”
朝夕暗中攥起了拳头,长丰侯王留是皇后的亲弟弟。
“陛下是否要……”
“且由他,九皇子的势头也该压一压了。”
朝夕僵卧在床上,如坠冰窟,手脚也止不住哆嗦起来。
父皇何时竟有了这样的想法。
那日在长清宫,他明明对予光和颜悦色,一如既往,还要他回朝堂参政。
青翟告退离去,大殿中恢复了寂静。片刻,启康帝脚步声响起,转入后殿,未走到朝夕床边,便先停了脚步。
“谁让公主睡在这的?!”他低声质问。
宫人闻声,从帘后钻了出来,慌张跪倒,“是燕国夫人来了,邀公主下棋,公主过午便睡在这了。”
“为何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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