移开眼,只是喉中酒,平白苦辣了些许。呛得他两肺生热。
王绾坐在案,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,声音低淡,“你身子不好,我说了要少饮酒。”
嬴政自即位以来宵衣旰食思虑劳累,把本就底子不好的身骨给熬得耗损了大半,常常头疼体热,也幸得王绾学过医术,能为他诊断排解几分。
“就几口,尽兴而已。不碍事。”
听嬴政这般随意回应,王绾不禁轻叹了口气。有些无奈。
可他毕竟伴君侧多年,知道嬴政脾性,只低垂下眼,不再多言。
这时,底下不知低语细碎讨论着什么,爆出了一声哄闹喧响。纲成君蔡泽转过头来,面色微红,两眼醺醺,“王上,今日太后归咸阳,乃是大好日子!西宫既有了主,敢问王上,是不是也到时候立后了?”
其他大臣都附庸应和着,纷纷点头。想来是方才便在窃说此事了。
嬴政捏着管流爵,面色顿时一黑,当场拉下了脸。
蔡泽却还在娓娓而谈着,“家国社稷,君王子嗣从来都是重中之重。后继有人血脉有承,如此才能邦国安稳天下清定。王上,先王在你这个年纪早已开枝散叶,如今也是时候立后,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了。”
嬴政拳头攥紧,青筋突起,似是极为不喜。
“寡人说了,立、后、一、事、休、再、提、起!”
这帮家伙,昨日催今日催来日催天天催的,一个个都盼着他立后纳妃,开枝散叶?只不过是想往后宫里头塞自家人罢了!
赵姬听及子嗣一事,欲言又止的,似是有话要说。可抬头一见嬴政脸色,半怔后摇了摇头,无声叹息消散在茫茫夜风中。
只有蔡泽,酒意上头,一股劲地继续谏言,浑然不知早已被其他大臣当了出头的靶子。“就算不为自己想,王上也该为列祖列宗,为秦国想想啊!太子不定,我大秦东出始终束手束脚,难以施展鸿图抱负,王上毕生之志……”
他话还未说完,却被嬴政一声暴喝打断,“够了,纲成君!”
蔡泽目色一怔,迷蒙如月色,显然还未醒酒。
嬴政却是气息促乱,攥紧了爵角,努力深呼吸了好几下,才微微平定了过来。
“寡人还有事要处理,先行一步。尔等继续吧。”
台下诸人面面相觑,眸内惊愕,却相顾无言。
倒是吕不韦,看着嬴政匆匆离去隐于暗色中的衣角背影,眉头一皱,半起身来悄无声息地往坐落在漆夜里的秦王寝殿行去。
“好一个蔡泽,不愧是‘人皆恶之’啊!”
殿中金碧荧煌,朱帘绣柱一派明亮。只是此时奏章被推搡凌乱了一地,可见那人有如何怒火中烧。
吕不韦甫一走近,就听见那人在大雷霆,咬牙切齿带着忿意。
“谁?”
因着吕不韦的身份,侍人没有多拦,弯下了腰微微欠身便让他走了进去,嬴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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