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狼狈地和自己七零八落的马车一同摔落，在地上的大坑里动弹不得时。
薇拉出现在他上方，低头看他。
看起来如此美丽羸弱，又如此可怖。
“你会被撕裂的，大地排斥深渊魔法。”杜尔嘴中有鲜血的腥甜，“你很快就会被身体内的力量毁掉，几个月？几天？或者更快。”杜尔展现出了一个马车夫不该有的眼界来，他吐出一口鲜血笑起来，“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吧，再不补充魔力，可能几个小时后你就衰弱而死了。”
“很有见识。”薇拉低头夸他，“我记住你了，但大地母亲也给过我预兆，我将去往泉与树所在的地方……”
“泉与树？”杜尔的瞳孔收缩，“精灵…”
“黑色的精灵，也许我们会有幸再次相遇。”能在深渊的力量下保有理智的大地生物并不多见，兰克给她的那碗汤里面有着让人晕厥的魔法，这魔法带着深渊与大地交混的混浊气息，才让兰克防不胜防。
薇拉能够免疫这种魔法，全是因为不久前深渊给了她一瞥，这种力量给予了她庇护，让她免于被袭击。也让她对来客有所辩识。
“可你现在怎么办呢？”被识破身份的杜尔不满又幸灾乐祸，他料想眼前的女人有颗好心肠才不杀他，“你现在怎么补充魔力呢？”
薇拉闻言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样，杜尔居然从中看出来嘲讽：“我可是个女巫，你都帮我把男人迷晕了……饭都端在嘴边了，我还不会吃吗？”
“……操。”杜尔傻眼地看着薇拉飘然离去的背影，他不能动弹的手脚告诉他他阴沟里翻了船。他心中恨恨不已，还没来得及咒骂两声，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几声暧昧的喘息。
他瞳孔猛然收缩，心中骂得更大声了，这女人哪里是什么好心肠，分明是猫逗耗子。
她不是塔阿修王的王妃吗？他想。
塔阿修王，你好大的绿帽子。他又想。
……
兰克睡得很沉，他容貌俊美，微微蹙着眉头的模样犹如睡莲。
薇拉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，她过往的岁月都被耀阳般的男人吸引，燃烧着欲望之火投入爱河，往往是见到那人第一眼就知道他们将山摇地动的纠葛上一次。
可兰克…他们最初并不相熟，大概第一次交流前他们就见过，但见过也可能当没见过。可能有些人大概就这样，无论日后有怎样的恩怨情仇，第一次眼神相交就是匆匆瞥过的陌生人。
如今薇拉却在浓夜中坐在他身旁，端倪他睡着的模样。远处的树林中有夜萤飞舞，空气中甚至有第叁个人的呼吸声，从不远处的坑底不情不愿地传到薇拉的耳朵里。她却明白，这样的夜晚大概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了。
大雨后的夜风冷极了。她失血，疼痛，感到寒冷，于是下定决心低下头，扯开男人绸布做得睡袋，躺在了他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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